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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2/2)

是非分不清作者:于晴 2020-01-09 22:29
点头丹凤眸异采更炽。「你看起来真不像啊。」「辅大人今年也三十了吧我瞧你保养像二十五在这年头官都能当得不像官了这种小事又算什么?」

    「阮东潜你认为什么官才叫官呢?」两人相距不过半个手臂她却不怕不惧太让他心痒难耐了。

    「官字二个口自然是要为百姓喉舌谋福了。」

    「说得真好。那么本官心里一直有个疑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阮侍郎能不能代本官找出个答案来?」

    「有什么事会让权倾一时的大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嘛……你认为假若有个人买官顶位他求的是什么呢?」他停睇不转地看着她觉她在听见「买官」时眼神又开始游移不安起来。这么理直气壮的人竟然会把视线移开绝对是心虚了。

    「下官怎会知道他买官求的是什么?」她终于答了。

    东方非凝视着她笑道:「阮侍郎今年秋风已起为何你满头大汗?」

    她吓了一跳赶紧抹汗辩驳道:「这屋子又闷又热流个汗不足为奇。」

    「这倒是本官的错了。这种屋子是皇上赐的连我也住不惯好吧阮侍郎我也不多留你只要你写完一篇文章你立即可以离去。」

    「文章?」她心跳加快不只满头大汗连手心也起汗了。

    东方非将她极力掩饰的神情看在眼里笑着要门外的家仆取来文房四宝。

    「等等辅大人写什么文章?」她惶惶不安地追问。

    「前二日我听见当年的主考官提及你的文章时语气多有读赏本官也曾是一甲状元很想看看你的文章好到何种地步。」

    阮冬故脸色微白笑颜早僵在那里。「大人这么久以前的文章……」

    「你要说你忘了吗?」

    「这个……」

    东方非欣赏着她为难的神色正要再逼她门口传来一声--

    「大人!」先前领路的青衣护卫在门前取过家仆的文房四宝后走进主厅。「阮大人的义兄已安置在偏厅。」迟疑一会他附在东方非耳边低语几句。

    东方非惊喜:「你没有听错?」她义兄叫的是冬故而非东潜他够有把握了。

    「属下熟知数省的口音的确没有弄错。」

    「很好你下去吧。」东方非笑道。

    他含笑再逼近她她连动也不动仰头含怒迎视着他。他拉起她的手压在自己心口上虽然暗讶她的掌心细小白嫩但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天生偏女的少年。

    「阮侍郎本官心跳得很快呢。」轻滑的声音带点阴凉与兴奋。

    「你……心跳快关我什么事?」她瞠目朝里的人怎么都跟李公公一样?

    「阮侍郎本官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快活过了快活到我不想赶尽杀绝了。你要是从此归于我的门下听我命令行事、受我控制我可以留你一条命。」

    阮冬故用力挣脱往后跳了一大步怒声斥道:

    「恶心死了!」这个东方狗贼有病!嫌恶地用力擦手看他一脸趣味好像胜拳在握一样她骂道:「你不过是个辅兼任尚书的官员而已!要我听你命令行事你以为你是皇上吗?要不是有你这个狗官在朝堂作乱太平盛世绝不是虚言!」

    东方非见她气得满面通红不以为意笑道:

    「阮侍郎你要现在跟本官闹翻吗?」

    她咬牙想起凤-郎的叮咛恨声道:

    「下官一向有话直说绝不是有心与大人作对。」

    「有话直说啊……阮侍郎既然你都有话直说我也不捉弄你了。阮冬故阮东潜哪个才是你的本名呢?」

    她呆了呆立即答道:「在下阮东潜冬故是家里取的小名。」

    「是吗?」他早料到这个答案取过桌上备好的帐册摊开面对她。「近年卖官鬻爵的人不少本官也不想怀疑你不过阮东潜你的字……实在教本官难以辨认这样的字体若能让你考上科举那么本官真要怀疑是你买通主考官呢。」

    「大人你认为我买官?」

    「本来半信半疑不过你说话的样子好心虚瞧你连语气都在抖了。本官私下找你来就是要给你机会。我一向不阻止这种买官行为生但必须在我的默许之下。只要你认罪我绝不揭露还能保你从此官运亨通。」他威诱并施。

    她瞪着他。「我……我没有!大人污蠛官员是有罪刑的。」

    一双堪称漂亮的剑眉扬起他笑道:「阮东潜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要闹到皇上那里你才知道死到临头吗?」

    「下官不曾买官即使闹到皇上那儿我何惧之有?」

    「好!很好!你敢不敢赌呢?」

    「赌?」

    「你要能默出你当年的应试文章我就在皇上面前进言砍下李公公一半的买办费你们户部也好过些;要是默不出同样的字迹你就得舔本官的鞋子。」

    「我……我写就写!我写过的文章怎么会忘记呢?」

    「哈哈阮东潜你遇事冲动容易受人挑衅还有未来可言吗?」转身走向华椅。「本官就陪着你看你何时能写完。记得只要你在皇城一天即使你丢官弃逃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顿了下又道:「现在还能反悔你考虑看看吧。」

    「要我同流合污除非我双眼瞎了再也看不见这个国家的未来!」语毕气冲冲地走到桌前坐下心神虽微虚但还是鼓起勇气提笔写上第一句话--

    *****

    天色降暗东西巷的破宅里点上一盏油灯。

    「大公子饭菜煮好了我都搁在厨房的桌上。」圆圆胖胖的妇人从小小的厨房出来就瞧见那一头白的青年倚门而立。

    凤一郎取过今天的饭菜钱微笑地交给她。「周大婶麻烦你了。」

    「哪儿的话!三个大男人不会做饭是应该的。大公子小公子还没回来吗?」

    「嗯。她上同事府里做客。」

    「那不是挺好的?朝里有人帮忙小公子必能官运亨通。」见他并不嫌她多话周大婶按捺不住好奇问道:「大公子你跟小公子不是亲兄弟吧?」

    他摸着自己的白笑道:「不是。我十一岁才与她相识算是义兄弟吧。」

    「十一岁好小的年纪啊。大公子你一头白是天生的?」

    「是天生的。我也不大能见太阳所以咱们的三餐以后还要拜托大婶了。我家阮弟很喜欢大婶煮的菜呢。」

    「哪儿的话是小公子不嫌弃!」周大婶眉开眼笑地说。

    又闲聊了几句送走了周大婶凤一郎看着天色算着时辰走回客厅。

    虽然是破宅但至少还有间待客的客厅可惜冬故宫缘不佳一直派不上用场所以小小的客厅改成书房。他在旧桌前坐下取过字笔想起十一岁与她相识后他只为她而活即使她一心一意走向险峻的未来他也从不后悔与她并行。

    他再看一眼天色然后闭眸凝思陪着她一块提笔写出端正工整的文章来--

    *****

    梆子声响起东方府内静寂无声。

    主厅内坐在高椅上的俊美男子眼皮微抬睇向正在专心默写文章的少年。

    这小子写了很久啊。他是有耐心等反正结果都一样到头还不是得跪地求饶。

    「阮侍郎就算你能默出通篇文章字迹不同也是白费心机你不如认了千万别令本宫失望当个不知死活的……」话未完就现自己在自说自话这鲁少年正全神贯注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耳去。

    东方非暗自哼笑也不以为意他多的是时间跟这阮家小子耗。视线回到先前的杂书上没一会他又觉无趣于是开始打量起阮冬故来。

    这少年绝对不到二十玉面秀美身骨纤细可以说是新生一代里最具卖相的朝官之一可惜举止粗野心眼又太单纯加上无人当靠山要闹出事来太容易。

    他很清楚他的态度决定阮东潜的未来现在百官拒阮侍郎于门外即使这小子有心要议事也无人附和在朝里等于是个满怀抱负却无用武之地的废官啊!

    他闲着无聊干脆起身绕到阮冬故的身后俯近单薄的背看向写到一半的文章。

    一看立即怔住。

    怒火顿时窜升东方非不理她惊讶的叫声一把抽过她正在写的文章。

    一目十行读字迹、内容与他所读的试卷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大人我还要继续默写下去吗?」她别有用意地问明眸充满异样的光亮。

    东方非眯眼缓缓从文章里抬头凝视着阮冬故。

    「阮东潜从头到尾你都在耍本官吗?」他忍着怒火。

    「耍?」她哈哈大笑:「下官从没暗示过我不是阮东潜啊!是您自己多疑。想当年我写这文章费了多少心血它让我从此能为百姓抱不平我怎会忘记呢?对了李公公的买办费要请辅大人多费心了。」她开心地拱手作揖。

    「阮东潜你可知你得罪了国丈爷若无靠山在朝中绝无生机?」

    「一个国丈爷一个辅大人不管我靠谁我都只会成为一条狗我是来当官不是来当狗的!大人天色已黑下官得回家吃饭了。」她见东方非不吭声当他是默许了。她扬声大笑大步走出主厅喊道:「怀宁回家了!」痛快的笑声响彻东方府。

    「大人?」青衣护卫在门口低问:「要强留吗?」

    「让他们走吧。」东方非脸色微青咬牙道:「依阮东潜直来直往的性子要拐个大弯栽我到灰头土脸的地步是绝不可能必有人在背后帮他!」

    「属下上东西巷请阮大人过府时阮家里还有一名白青年……」

    「白?」东方非想了片刻脸色和缓不少。「我想起来了阮东潜背后有两条忠狗在帮他。那白的必是他的狗头军师了。」

    「大人只怕厉害的是那名白青年而非阮大人。」大人真要对付的应该是那个聪明的白青年才是。

    东方非想起二人初遇的那晚阮东潜确实提过他家有人才智不输诸葛……

    「大人是否要属下去调查那白青年?」

    东方非眯眼沉声道:「我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有兴趣的只有阮东潜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

    阮冬故奔进阮宅一见凤一郎大笑道:「一郎哥你全料中了!你真厉害!」

    凤一郎连忙起身确认她毫无伤再看向跟着进屋的怀宁。后者轻轻摇头凤一郎才暗吁口气微笑道:

    「这只是刚开始。咱们先下手为强让他先完全否决你的身分他就会以最快的手法确认你的身分自负的人一旦确认以后要再改变就很难了。否则再过两年他才起疑找人来认你那时就算你再神似阮东潜只怕也躲不过真假之分了。」

    「为什么?」

    凤一郎看着她一脸迷惑笑了。「再过两年你就二十了二十芳华如花季你只会愈来愈漂亮不会再像个男孩子了。」

    她闻言眉头紧锁似是沉思眼角觑到桌上刚写的文章下意识走过去翻看。

    凤一郎温柔笑道:「冬故周大婶做了你爱吃的菜色咱们先用饭……」

    她突然抬起脸握紧桌上书写的文章纸卷道:

    「一郎哥当年你让阮东潜写下当年试卷内容要我每天反复默写直至一笔一划与他一模一样为止你早就预料有朝一日用得上了吧?」她自嘲笑道:「东方非一定以为我在玩虚实之策在他面前假心虚。其实我真的心好虚任何事我都可以理直气壮唯有冒充阮东潜我很难气壮这一点你也早预料到了所以让我这个不会作戏的人在他面前表露真情他才能掉进你设下的陷阱是不?」

    凤一郎平静地注视着她。

    「一郎哥你默写的文章跟我一模一样呢我记得当年你只在教我的时候仿过阮东潜的笔迹可是现在你却还能写出分毫不差的内容。这个官不该是我来做。」一郎哥什么事都能神机妙算她却完全不行。

    「这个官我做不来。」凤一郎柔声道迟疑一会儿摸上她的脸。「冬故我说过小事我来大事由你决定因为我永远做不来这个官即使我今天一头黑我依旧做不来咱们三人里只有你能做。」

    「我不明白。」

    「以后你就明白了。虽然东方非信了你的身分从此不再怀疑但这只是第一关接下来他一定会在朝堂上处处刁难你你要有心理准备了。」

    「我早有心理准备。我要应付的也绝不只有东方狗贼。」她深吸口气精神抖擞地露出笑颜。

    凤一郎原本想劝她圆滑点前途就不会太难定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等她先行去厨房时怀宁忽然对他问道:「你会有事吗?」

    「什么?」凤一郎停步。

    「那个东方非绝不是好惹的人物。他要对付的是冬故连带着她身边的人也有可能会遭殃。」他有自保能力也必须保护冬故会落单的只剩凤一一郎了。

    凤一郎摇头笑道:

    「即使东方非为害朝野他也是个真小人而非伪君子除非他对我起了兴趣否则不会用这种低三下四的手法让冬故屈服。怀宁今天东方府里有谁?」

    「只有家仆跟护卫。」

    「这样啊……那么一开始他就没要把冬故送进刑部。他对冬故的兴趣比我预想的还要大这可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