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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2)

是非分不清作者:于晴 2020-01-09 22:29
慢吞吞扫过她比去年还要美丽的容貌。「冬故虽说今晚不谈官事但趁着我心情大好的时候提醒你一件事将来你若有幸让皇上召见不管距离多近你都不要抬起头来。」

    「为什么?」

    「冬故你真要我冒着大不敬说出实话吗?好吧即使隔墙有耳又如何?去年的阮东潜皇上绝看不上眼今年的阮东潜皇上顶多看两眼明年呢?后年呢?我不敢担保你的皇上是不是哪天兴起看上了你?」他笑道笑声并无真正笑意。她闻言傻住了。

    「哈哈你以为一个男人拥有三千佳丽就心满意足了吗?这种愈偷愈乐的把戏宫中处处可见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尽心尽力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样的人啊?」

    *****

    正值半夜一阵冷风忽然惊醒了东方非。

    意识微醒丹凤眸掀了掀现自己正只手托颊靠在桌边打着盹。

    他想起来了先前跟阮东潜聊得兴起聊到不知几更夜了他略有困意就闭目养神。现在他身上披着单薄的外衫屋内却空无一人。

    他抬起眼瞧见阮东潜就坐在门外长椅上。

    她的坐姿随意身上的衣衫也换过了。这倒有点奇了之前两人都被风雪打湿她不换衣直到他睡着才换……他小小起疑却没有深想见她专心挖着饭桶里的剩饭吃他不由得暗笑。

    终究还是个小孩子啊。

    她侧颊白里带着淡晕眸瞳如星束起的长随意地散在肩上跟平日有所同又不同地上的积雪泛着淡淡的银光连带着她周身也有些银辉他心一跳暗自叫恼。阮东潜该是他一人玩弄的绝不能教宫里那个老皇上毁了!

    「啊你们来了啊。」她忽然抬眼笑道。

    东方非暗讶。从他这角度看不见是谁来了只能从雪影分辨来人绝不是一郎或怀宁。阮东潜跟谁有约?

    「你怎么知道咱们今天会来?」男人的声音带点敌意。

    「我不知道。我想我在京师只有一个多月总有一天你们会来的。」她笑着起身对面雪地上的影子立即起了骚动。

    「你到处放话找咱们阮东潜听说你是户部侍郎是要来剿灭咱们的吧?」

    东方非听这声音十分耳熟蓦然想起去年正是此人拦轿抢劫。

    「你们可知户部是做什的吗?」见他们没有反应她笑道:「是负责皇朝收入开支我进户部之后曾查过黄册……你们都不在上头吧?」

    「如果能登录进黄册我们需要落到这种地步吗?」为的程七咬牙道。

    「是啊我想也是。明明是年轻力壮的青年却在天子脚下冒死干起抢匪勾当……不登在册上就没有土地房子跟工作更不能出京师再这样下去你们到老死都见不得光所以我想了个法子……」她从椅上拿出几张纸眨了眨眼。「好了把你们的姓名告诉我吧。」

    「七哥那是什么?」有人低声问。

    阮冬故解释:「我偷偷撕了黄册里的纸。把你们的姓名出生告诉我我来写明天神不知鬼不觉放回户部以后你们就不必躲躲藏藏的不过你们必须承诺从此以后金盆洗手!明年我回来得看见你们有正常的工作。」

    「七哥咱们能有户口了耶……」

    「住口!」程七怒道瞪向阮冬故。「一定有诈!你想写上咱们名字后就能将我们一网打尽了?阮东潜你不要忘了现在你是一个人咱们七个人个个都比你来得强壮要杀死你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问过了。京师有抢匪却没有杀人案。既然是为生活做违背良心的事现在有机会重新做人为何不把握?」顿了下她认真说道:「夜路走多了终会遇鬼的。虽然我不清楚为何你们没登在黄册上但也能猜到七、八分我留在京师日子不多明年我会是什么下场我都不敢保证若能在这几天处理妥当是最好。」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为什么?」她想半天理所当然道:「因为我是官理应为皇朝百姓着想啊。」

    东方非暗自嗤笑一声果不其然听见一阵大笑。

    「阮东潜你的谎言实在太虚假!」程七抽出刀来。「今下天我们都是有备而来你看过我们的脸又追着我们不放为了自保得请你原谅了。」

    阮冬故闻言皱眉突然使了两分力踩向长椅椅子顿时进裂她无辜地问:

    「真的要打?」

    程七等人瞪着她的右脚。

    「你……再怎么力大无穷也只有一个人!」

    「我不太想破坏屋子这里是租的。我薪俸连吃饭都不够了。」她苦恼地说。

    东方非闻言阴美的俊脸不禁流露出笑意来。

    「你在胡扯什么?上!」程七露出狠劲长刀一挥她轻易避开轻松拽紧他的手程七以为她想折断他的手骨连忙松刀她毫不费力地笑着取过。

    「我没要伤人只是想让你们堂堂正正走在阳光之下。」语毕她长刀一压整个没入雪地之间只留短短的刀柄在雪地上。

    东方非已知她力气不小但还是暗讶她的力量出乎他的想象之外。

    「我现在在晋江监工最常做的不是监督工程也不管开支那些都是我的监生在做。我最常做的是跟着工人去搬运石砖搬树重植你们若有兴趣等上了黄册直接跟我走现在那里很缺工人的。」

    程七等人张目结舌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她摸摸鼻子。「我天生力气就大三岁就把我爹的手臂拉脱臼所以我上山学武控制力道。我性子急总以为早一点上册你们就可以开始新生活不过我也知道要你们信我不容易这样吧我初七离开你们就来住这屋子吧不用东躲西藏若决定要上册请租屋大婶寄信给我明年我回京第一时间就摆回去。」

    程七盯着她坦率的眼好一会儿才道:「你要我怎么信你?」

    她想了下答道:「你们可以去打听想办法去打听我的为人我自认没有什么事不能公诸于世的。你们觉得我可以信赖就……」话还没有说完屋子里忽然有了动静她直觉回头看见东方非已经站在门口。

    「七哥!就是他!他是去年从官大人府里走出来的人我亲眼看见的!这个姓阮的骗咱们!他是要抓咱们替这个人出气啊!」

    「怎么?」东方非挑眉搧风点火:「要抓你们用得着本官出马吗?让五军都督挨家挨户的搜将京师每一寸土地都掀了过来还怕抓不着你们七个人吗?」

    「东方非你--」她未及说完局面忽然失控。

    方才那个喊七哥的手下神色惶惶容易紧张她展现力气时他就已经十分害怕了东方非一出现他出于本能冲动地抓着长刀往东方非杀去

    「等等不要--」程七大惊失色。「杀了官什么都完了!

    她大叫不妙;不愿拔刀再引敌意只得疾奔过去。她出手要抓住那名手下听见程七大喊:「别伤他!」她一迟疑错过最佳先机只能及时伸手护住东方非。

    剎那之间椎心刺骨的剧痛从左手爆裂开来不由得她吃痛大叫

    东方非没有料到她会突然挡在自己面前鲜血飞溅的同时他回过神赶紧抱住摊软在自己怀里的阮东潜。

    他见她右手紧护着左手汩汩鲜血不住地从血肉模糊的左手冒出来……东方非心一寒直觉往雪地上的片片血花看去鲜红的血花之中竟是一截细白的小指。

    她的指头!她的指头!

    程七等人亦是吃了一惊。

    「七、七哥……」要不要赶尽杀绝?每个人心里都这样想却没有人敢问出口。重伤朝宫死定了!

    要不要杀?要不要杀?风雪日尸身可以掩埋数日……程七咬牙见失去控制的手下如今瑟瑟抖去年这男人说得对迟早他会被这个手下给害死!偏偏他是老大没有退路。他当机立断抢过沾血的大刀一不作二不休全杀了算了!

    不知道是不是东方非没有察觉竟然连避也没有一双丹凤眸瞳透着古怪注视怀里过于纤细的人儿。

    一道白光迅捷似电如眨眼流星其动作之快直到程七虎口剧痛才赫然现长刀已教人震离。

    他定睛一看现一名黑衣劲装的青年持剑站在阮东潜面前那青年低头看见她鲜血流不止微些一怔迅蹲下点住她的大穴再一看雪地--

    他眯起眼面露杀气。

    「怀宁怀宁……」她冷汗直流痛得神智有些模糊。「让他们走是我不小心……告诉他们我说的话一定做到还算数的……」

    「你们都听见了。」声音没有起伏也没有回头看程七是否走了。他从东方非的怀里将她抱了过来。

    「我……是少了手还是断了哪里……」她嘴色白地问。她只觉得疼痛难忍却还不搞清楚是失去身体的哪一部份。

    「不过是根小指而已。」

    「小指啊那还好……」她虚弱笑道突然抓住怀宁自始至终紧绷的手臂附在他耳边道:「怀宁你不要动手我本来就欠他一根指头的还了就好了……」

    东方非哼了一声又看一眼她苍白无血色的脸起身喝住程七等人。

    「慢着!谁的脚程快拿本官令牌回东方府邸请太医来要不你们一个也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他毕竟不专武在雪中脚程太慢。

    「不用……」她气若若丝。

    「阮东潜你不信本官有能力叫太医出宫吗?」东方非瞪着她。

    「我家大人只是小小朝官不用辅大人亲唤太医草民略懂医术请大人回府吧!」凤一郎晚怀宁一步到租屋一见冬故倒在怀宁怀里就知出了差错。

    他神色平常视而不见其他陌生的汉子走进院内作揖道:「夜半三更阮家过小恕无法招待各位辅大人不送了。怀宁抱大人进屋。」语气虽未流露异样身侧的拳头却已紧握。

    一见怀宁抱阮冬故入屋凤一郎毫不迟疑当着东方非的面前关上木门。

    东方非离屋极近在门一合上的同时听见屋内阮冬故吃痛地低问:

    「一郎哥好痛……屋里就你跟怀宁吗……」

    「就咱们俩没外人了。冬故你可以放松了闭上眼晕过去也没有关系的。」凤一郎柔声道。

    「是吗……」她松了口气合眼昏迷了。

    屋内再无声响。屋外--

    东方非俊脸微沉不理冷风刺骨。

    阮冬故你的眼里只有你的义兄们吗?唯有在你的义兄面前你才能不逞强吗?他缓缓低头注视方才抱住阮冬故的双臂……狐疑逐渐烙进凤眸之中。

    方才他抱的是……

    眼角瞥到雪地那一截细白的小指。他蹲下从血泊之中拾起那截断指瞪着半晌后咬牙紧握那已经不属于阮冬故的冰冷尾指。

    「阮冬故我要你的手指头做什么?」

    他向来喜怒无常的俊脸此刻充满复杂难读的情感。细雪又开始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