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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是非分不清作者:于晴 2020-01-09 22:29
    皇城-内阁--

    「这是什么啊?」东方非懒洋洋地打开奏折一目十行地阅。「这么多官员联名上奏曹泰雪对社稷有功理应受封……要封什么?」他眉角微挑睇向浑身僵硬的卢东潜。「卢东潜本官是不是太看重你了?以为你这株墙头草还有点作用留在内阁能抓到本官的把柄。结果呢?这两年来你到底做了什么?这份奏折原直通皇上如今却流到我手里你说本有心放任你们的本官到底该怎么办呢?」

    正在为奏本票拟的群辅在旁暗自相觎谁也不敢声。

    「辅大人……」卢东潜颤声道:「东潜……东潜并无背叛大人之心这份奏招东潜、东潜完全不知情……」

    「东潜东潜你也配叫这名字吗?」东方非十分不悦薄唇冷笑:「你以为我当真不知情?国丈引曹泰雪入宫受皇上重用全是为了除掉我到时先架空我的权力再卸去礼部尚书之职你呢?他们给你什么好处?辅这个位置?」

    「大人!东潜不敢!」

    东方非哼了一声将奏折一抛不经意地问:

    「告诉本官就算今天你是辅吧你想以这个身分做些什么呢?」

    「东潜真的不敢……」

    锐利的丹凤眸一瞪。「本官在问你话你也敢不照实答?」

    「东潜不敢!」卢东潜有些虚软地说:「下官……下官若真有一天当上辅下官必……必会为民谋福为皇上做事为社稷鞠躬尽瘁……」

    「哈哈!」东方非配合地笑了两声。「好个鞠躬尽瘁啊原来你一直怀着这样的心态在做事吗?本官听了真是好生的感动……」真是天差地远若是阮冬故说出这种话他会心痒难耐卢东潜说出这种话他只感好笑。

    「大、大人……」

    「卢东潜你放心本官不会对你下手你在我眼里不成气候要当墙头草就去吧要能抓到本官把柄就来。哈哈鞠躬尽瘁你要真有此心就算只是一个小小官员也能做事你入内阁几年了?到底做过什么事?」讥讽之情毕露。

    「下官……下官虽然不才但户部阮侍郎也好不到哪儿去……」卢东潜不服低语他隐约觉得辅拿他俩比较尤其年前辅与阮东潜颇有交情的风声传出他更觉得辅大人拿他当废人看待全是那个阮东潜害的。

    东方非听他提起阮冬故勾起他的兴趣问:「阮东潜跟你一样?怎么说?」

    「大人……阮东潜虽在外地负责整治水患的工程但他照样收贿……」

    「收贿?这我倒不清楚。」这一年来收过几份公文虽说是户部侍郎呈上的但一看字迹就知是她义兄代笔。他今年逢节时也收到阮冬故的「厚礼」他看了老半天只觉得这傻姑娘作风真是乱七八糟送给堂堂辅的大礼竟然远不如太医收的后来经青衣提起他才明白那份大礼是该地的特产。

    当时他笑得乐不可支。这个阮冬故在想什么?她到底是送礼给辅还是送给东方兄呢?

    视线慢慢垂下终于正视眼前的卢东潜。阮冬故收贿?真想看看当时她收贿的神情是不甘心还是痛哭流涕?真想亲自看她受挫偏又不想看她受挫这种复杂的心思逐渐明朗他却置之不理。

    哼小小一个无骨卢东潜也敢跟阮冬故相比?

    「是受贿啊!」卢东潜心里不屑嘴里却恭敬道:「下官上个月还听说有官员私下行贿他竟然异想天开用……用……」

    「用什么?」行贿还能有什么花招?若是别人受贿他连理也不理但事关阮冬故他总是有兴趣。

    「用……用男人……」卢东潜语露嫌恶。

    「什么?」

    「大人阮侍郎有那方面的嗜好所以……他们送年轻男人给阮侍郎。」语毕卢东潜等了一阵不见回应他小心地抬起头赫然现东方非难得面露惊讶。「辅大人您不知情?」

    震惊过后东方非脸色逐渐抹青咬牙问道:

    「哪个不知死活的混账胆敢以人身为礼?」顿了下寻思道:「照说阮侍郎够机灵不该收个没有用处的礼物才是。」

    「不收下了。据说是趁阮侍郎独处时半夜送进房的隔天一早那男宠才出来……」卢东潜坦白道。

    「啪啦」一声扇子断成两截。

    「阮冬故是什么东西?也敢收下这种礼!」东方非恼怒骂道要是让他查出是谁送的礼他非要让那混蛋吃不了兜着走!

    莫说阮冬故是女儿身了就算她是个男的也不该莽撞收礼有人送什么她就收什么吗?

    怎么收?

    一想到在乌漆抹黑的夜里两人在干什么勾当他就无由来的怒火攻心。纵然这个混蛋直姑娘不懂谈情说爱也不该任个外人蛮干胡来!傻瓜!笨蛋!

    「本官记得……上个月治水工程已完成第一阶段了是不?」怒火之中他犹带冷静唤来群辅。「程如玉本官有事离京请长假内阁就交给你了。」

    群辅里一名中年男子讶异连忙道:「大人万万不可啊!现在国丈势力不同以往皇上身边有他安排的曹泰雪您要是现在离开京师……」东方非要是被斗垮了会有一票官员会因此失权内阁当其冲啊!

    东方非哼声:「你以为本官任由他在我眼皮下坐大是为了什么?要有本事斗垮本官就尽管来吧我还求之不得呢。」神态傲慢完全不把日益掌权的国丈放在眼里反而离京已成定局容不得他人劝阻。

    目睹这一切的卢东潜从一开始的错愕到最后内心狂喜差点掩不住脸上的精打细算。

    原来、原来东方非不是没有弱点而是他的弱点让人意料不到!

    没有人会想到另一个东潜竟然会是东方非的弱点之一啊1

    *****

    「放饭了!放饭了!」

    滚滚江涛浪声混合此起彼落的吆喝阮冬故应了一声正要跟着去拿饭后领忽然被人揪住她回头看了怀宁跟凤一郎笑道:

    「一郎哥我顺道帮你们拿吧不抢快点是不行的我好饿呢。」

    「怀宁去就好了。」凤一郎温声道:「大人可以乘机到树下打个小盹。」

    「我不困……」她摸摸鼻子想起一郎哥时常提醒她要懂得拿捏距离与工人太过亲热只会让人爬到她的头顶。「好我瞇一下眼。」

    她乖乖跟着凤一郎走到较远的树下。偷觑他一眼见他脸色虽然平静但也知道自两个月前的某夜之后一郎哥跟怀宁就几乎不曾离过她身边。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她随意盘腿坐在平坦的泥地上然后枕在他的肩上。凤一郎微微一怔正要她注意外人眼光后来又想她昨晚三更才睡只好闭口不言。

    「一郎哥你还在生气?」她合上眼问道。

    「没有我没气我只是担心外人怎么看你。」

    「既然是外人就不必多管了。」

    「你今年二十一了我实在担心啊……」

    「哈哈!」她轻笑:「等工程结束之后我也二十五上下了吧那时我要是真的变了一郎哥你一定要带我离开官场不要害到百姓。到时候你跟怀宁还没成亲生子的话那就找个偏僻的地方我们三人结芦而居吧。」

    凤一郎想象她勾勒的美景微笑道:「好啊。」

    「唔不过怀宁可能没法跟我们走了我瞧有好几个姑娘在喜欢着他呢……」

    「冬故你明白什么是喜欢吗?」没等到她的答复就知她累得睡着了怀宁拿饭过来他连忙比个手势噤声通常冬故连饭都没吃就睡着就表示累坏了。

    她看起来永远精神十足但她毕竟是姑娘**不比精神好几次她身骨疲惫仍还是强撑着精神在工人间穿梭她只是个户部侍郎不是工头啊。

    若不是朝中无能人她何必身兼数职!

    怀宁看她睡着面无表情地坐下埋头吃饭。

    「别吃光冬故会饿着。」凤一郎轻声提醒看怀宁闷不吭声地吃着而且专挑冬故爱吃的菜色。他忍不住暗自失笑轻声说道:「怀宁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怀宁没应声。

    没答话就是没有。怀宁一表人才可惜像个闷葫芦一样。

    「将来你要还没成亲咱们也能全身而退的话就找个偏僻处一块住吧。」

    「不可能。」怀宁头也不抬的。

    凤一郎听他否决也没多说什么。本来就是不可能的梦想冬故性子热情又积极就算她辞官了也只适合住在大城市里济弱扶倾只是……正因她冒名女扮男装入朝将来若要彻底抹去被认出的危险只能委屈在小乡镇里终老。

    那是说如果他们真能自官场退下的话。

    「如果我死了你陪着她吧她嫁出去难。」怀宁忽然说道。

    「怀宁你多想了。」凤一郎平静地说。

    「我有心理准备才会跟着她一块闯的。臭老头说过我的命是会葬在她手里的当初领我上山学艺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我不在乎。没有阮冬故我只是个没有名字的乞儿;有了阮冬故怀宁至少有过短暂的光彩。」

    「尊师并非神人就算他懂得占卜异术也不见得是……」

    怀宁耸耸肩。「臭老头也说过冬故在她十九那年会失去她身体的一部份虽然晚了一天生在隔年正旦但终究是应验了。」他抬起头正视凤一郎。「凤一郎将来我真走了再也无人保护她到时候你们会走得更艰辛如果真不行拖也把她拖离那个是非之地吧。」

    凤一郎默然良久才低声:「我知道。」

    怀宁说完这辈子最多的话后埋头继续专挑冬故贪爱的菜色吃光。

    凤一郎垂下视线看见冬故断了尾指的左手动了动心里微讶正要看她是不是醒了马蹄声忽然由远而近。

    这一条车道是当日他们为了便利运输石块重树才勉强清出来的。平日绝不会有一般马车通过--

    「不对冬故起来是京师官员来了!」

    双头马车红漆车轮车身带金上有贵族标帜京师里是谁来管这工程?明明冬故将「贪污钱」原封不动往上打通关节皇城里也有东方非在撑腰为什么会有朝官千里而来--

    阮冬故立刻张眼一看马车脱口:「是东方非!」

    「东方非?」凤一郎纵然天生智慧一时也猜不出东方非的目的。京师国丈权势因道士曹泰雪而扩大朝中官员墙头草纷纷投靠国丈东方非理应在京师保住他的势力不是吗?

    「能在这种难走的道路上搞这种花样怕也只有一个官了是不?一郎哥。」她哈哈笑道迎风走向马车。

    凤一郎古怪地看她一眼与怀宁双双跟上。

    车夫将车门打开出现的果然是一年多没见的东方非。

    「下官阮东潜真是该死不知辅大人千里而来有失远迎请大人降罪。」

    东方非哼笑在马车里注视她良久才懒洋洋地朝她伸出手。

    她有趣地看了他一眼阻止凤一郎跟怀宁上前笑着伸臂让他扶住。他视若无睹反而握住她的右手下了马车。

    阮冬故没在意他的亲热眼角觑到车内似乎还有名女子在。

    「阮侍郎这工程你真是尽心尽力啊。」

    「下官只是尽本份而已。」她垂下眸微笑道。

    东方非看她较之去年更显沉稳。他目光随意扫过未完成的工程。这段区域只是工程中的一小部份而已放眼所及不是涛涛江水就是成群工人在搬运重物满地的疮痍难以入目实在难以想象她一名弱质女流在这种地方待了两年之久。

    「大人若需要巡察请让下官陪同。」

    「让你陪同好听你详细说明工程的进展吗?你只是个户部侍郎不是工头啊。本官早在你送达京师的公文里读个一清二楚。」

    阮冬故展笑道:「辅大人能过目那是下官的荣幸。」

    东方非看她今年更加圆滑不由得松开手露出谜样的诈笑道:

    「阮侍郎本官一向喜欢送人礼物你说今年本官会送你什么礼呢?」

    「原来大人是专程送礼下官真是诚惶诚恐……大人今年送的是一把黑扇?」她扬眉浑然不在意

    「哈哈扇子岂能代表你性子?本官听说你原籍常县十年前常县患灾走的走留下的也只对十五、六岁的你有个印象而已你曾住在阮卧秋家里三个月后而进京赶考是不?」

    阮冬故听他专程前来专提起陈年旧事不由得暗自戒备点头道:

    「下官确实在阮卧秋家里住上三个月。」

    「那么阮府的人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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