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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2/2)

是非分不清作者:于晴 2020-01-09 22:29
最后见到还没进京前的阮东潜了?瞧我为你带来谁?阮家总管你出来瞧瞧这个阮东潜可是你最后见到的那个少年阮东潜?」

    阮冬故闻言顿时失去从容迫不及待地抬头看向从马车出来的女子。

    女子约三十八、九岁相貌清丽中偏俊一身商家女服她一见到阮冬故便难以掉开视线。

    「凤总管!」凤一郎忽然上前喜声:「果然是妳!数年不见你还是一样没变你还记得咱们吗?我家大人曾借住阮家数月苦读--」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东方非喝斥锐眼转向阮家总管凤春。「妳看清楚了?在你眼前的是谁?」

    凤春嘴唇抖了抖与阮冬故激动又直率的眼眸相望许久才眼眶泛红低声说:「这是我家……我家少爷曾大力夸证的阮东潜。」

    「你可要看清楚了阮东潜也有二十五了吧?你眼前这个阮东潜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若是错认你也算犯了欺君之罪你懂严重性吗?」东方非沉声道。

    阮冬故瞪着他秀容流露怒气。「大人你还在怀疑下官的身分?」

    「这倒没有。打你默写文章后本官就深信不疑你的身分可你要明白你负责的工程由我关照自然有人会以为你是我的人如果他们要找你麻烦不把你逼上诛九族的绝境怕也难泄他们对本官的心头之恨本官当然要详加确定你的身分也好让阮家的人明白事情轻重免得到时他们无故否认连累本官。」

    阮冬故闻言立即明白了他话中含意。原来他亲自带凤春来是要凤春亲自看过她将来好能圆谎……当初真没瞒过他吗?

    「大人。」凤一郎在她身后轻喊。

    阮冬故回神迎向凤春拱手轻笑道:「凤总管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平日的爽朗不复见只留孩子气的腼腆。

    凤春不舍地看着她俊中带美的脸庞哽咽道:

    「别来无恙阮大人。当日我家少爷一直等你报喜哪知你就此没了消息咱们还当你是忘恩负义之辈呢。」

    阮冬故扮了个鬼脸淘气笑道:

    「是我忙着公务忘了跟大……阮兄报喜。」忽而见凤春流下泪她暗叫不妙以为久别重逢让凤春失态才赶紧要再搭腔凤春忽然握住她抱拳的双手。

    「一路上我听辅大人提过你的左手……」轻轻抚过那原该有第五根手指的缺角凤春颤声道:「怎么会弄成这样?」

    「哈哈小事一桩凤春你可别哭。」她不好意思索性搂凤春入怀。她的个头还小凤春一点看起来像是少年抱少*妇有点不成体统。

    「大人孤男寡女这举动对凤总管名声有损。」凤一郎轻声提醒。

    「这倒是。孤男寡女相拥对谁都不好阮侍郎你对男男女女都一个德性啊哼你瞧这是什么?」东方非令青衣拿出几张纸来。

    她一头雾水接过来上头歪七扭八的字比她还丑不这根本不是丑是……

    「是画?一层一层的方块七层?大人要解谜吗?」随意翻到下一张看见好几个小人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上头有个太阳最左边有个丑八怪跟她一样少了一根手指头躲在看起来像屋子里的方格里。

    「本官在离京之前特地要青衣上你的租屋瞧瞧有没有需要顺道带过来的东西他在桌上现这玩意你明白是什么吧?」

    阮冬故原是一脸迷惑而后恍然大悟欣喜若狂。「是他们!对!东方兄是他们没错!一二三四五六七我听见有人叫他七哥七层他必叫程七!」她小时跟怀宁贪懒不学字时遇见不懂的生字就干脆涂鸭!那些见不得太阳的人没学过字幸亏她看得懂啊!要不然岂不错失!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东方非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先行上车。「进来吧本官有话对你说。」

    「等等--」凤一郎要阻止。

    马车内却传出玩味的讥讽:

    「孤男寡女不该共处一室但男人跟男人共处在一辆马车能闹出什么事呢?好过共睡一张床吧?阮东潜的义兄当日你不守住你家大人现在才要保护她不嫌晚了点吗?上来阮东潜别让本官不耐烦。」

    阮冬故无所谓地跟他们摆了摆手又对凤春眨眨笑眸正要上马车之际她转身抢过怀宁的饭碗说道:「你们先去忙吧记得注意天色快下雨了先疏散工人别要强做。」语毕钻进马车。

    车门立刻被青衣从外头合上。

    「阮冬故你念念不忘的还是工程吗?」

    她没料到他一开口就是这问题笑道:

    「大人现在是梅雨季去年此时我没有料到大雨直下江水暴涨差点毁了进度缓慢的工程今年有经验了一定要注意啊。」

    「怎么?工头没有经验吗?」

    她闻言微微笑着:「没有经验是常事。工人只看官员脸色做事没有人敢吭声我也只能拿时间换经验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现在明白各地无一处不贪连涉及数十万人命的工程也敢胡乱瞎搞净派捞油水的废物来。

    她只是微笑陈述却不叹气。她这姑娘从不懂得叹气吗?连见阮家人的激动都远远比不过获知一个平民得到未来时的狂喜。她的心到底在想什么?

    「大人用过饭了吗?」

    「我不饿。」东方非看她满足地吃着午饭菜色没剩几样饭倒是一桶子都是让他想起去年她特别可观的胃口。

    撇开她的食量果然是个姑娘家啊。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她几乎不放过她任何细微的变化。

    第一次见到她她像个粗率又直爽的大男孩去年她则介于少年与少女之间今年……凤眸扫过她俊俏中带着美丽的容颜肌理细致又光滑明明应该是柔弱惹人怜爱的五官却镶着一对有神又积极的眸瞳。

    她抬起头看见他「贪婪的蛇眼」再看看自己怀里的饭桶。「大人你要饿了我真的可以分你吃一些的。」

    他收回过于热切的目光说道:

    「阮侍郎本官很久没有听见你一声早安了。」

    她怔了怔然后大笑。「大人我在户部的一声早竟然传到礼部去了。」又开心地笑了两声道:「已过午时自然不能说早安。午安啊大人!」依旧中气十足只是年岁渐长带了点柔软的沙哑。

    东方非闭目享受带点嘲讽地说:

    「本官自入朝之后人人所言皆戒慎恐惧深怕出了事唯有你阮侍郎……还是老样子。」脸色一敛他说道:「把左手伸出来。」

    她眼珠子微转乖乖伸出左手。

    修长的男人手掌完全包住她的四指他神色平静地问出正事来:

    「是谁有这个胆子敢送男宠给你?」

    「啊这事连你也知道啊……」真是丑事传千里。

    「他在哪儿?送回去了吗?」

    「这个……他留下来了。」话才说完顿觉他使尽全力捏住她的左手。

    「东方兄你捏痛我了。」她连眼也不眨地改变称谓。

    「痛?你既有胆子寻欢这点痛受不了吗?」

    她有点一头雾水但神色未变手腕一转反客易主地改压住他的手掌。

    只是轻轻一压他的手骨就出轻微的撞击声。即使他有感受到同样的疼痛俊脸却没有任何变化。

    这种男人是她所不了解的明明背负着搅乱皇朝的恶名却跟她所见的贪官污吏有所不同。只因喜怒无常所以在朝中兴风作浪为所欲为吗?她搔搔头实在无法理解他的作风。

    「那个……东方兄举个例子吧这就跟你上青楼明明点了个姑娘陪酒结果却被传成在那种地方跟姑娘行、行男女之事嗯就是那样吧。」

    「我要去青楼绝不会只有陪酒……」见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扬眉:「阮冬故你妒忌了吗?」

    「没有。」她照实说:「我对寻欢作乐没什么兴趣东方兄若喜欢这方面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跟你抢姑娘的。」

    东方非听她答非所问先是一愕后来才明白她根本误会了他的暗示。

    突地他迸出大笑:

    「哈哈很好啊!我还是头一遭尝到自作多情的滋味。」移坐到她的身边她也不以为意。这个阮冬故当真没有男女之分。他逼近她的脸平静地挑起她嘴角的饭粒当着她的面神色自若送至自己嘴边轻轻含住后才开口:「冬故那天晚上你生了什么事我可以视若无睹但我跟你打个赌你要再敢跟那男宠独处他会死无葬身之地。」语气如同神色自然但他说过的话一向成真少有收回。

    「东方兄敢问他犯了何罪?」她不觉他的举动有何暧昧只当他一向如此。

    「他没有罪吗?」指腹轻滑过她的颊面拂过她的嘴角神色不甚愉快:「他唯一犯的罪就是不该让你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她少年入朝对男女情事可以说根本是一个笨蛋若有人存心挑逗她她这个傻姑娘不见得躲得过。

    若有机会他还是要杀了那名男宠。

    她搔搔头笑道:「东方兄我一开始是真的吓着了那天晚上我一进屋里以为他是一郎哥……他当然不是。一郎哥不爱碰触人所以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我时……」忽地住口注视着抱住自己身子的双臂。

    「就像这样?」那声音似是带丝玩味又有种听不出来的情感。

    「……他是从后面抱住我的。」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坦白地说。

    「都差不多然后呢?」东方非平静问。

    「东方兄你想重建当时的模样?」

    「有何不可?」

    「……」她耸肩。「当然可以……真的要依样画葫芦?」

    「阮冬故你是不是太无所谓了点?我也可以吗?还是你对我多少有点意思了?」他轻柔地问眉间充满微愠见她一脸迷惑他对她真是又恼又恨啊!

    明明该视她为玩物玩弄于股掌间偏偏人心难测他的喜怒无常竟然连自己也没有办法揣测到。

    「东方兄这里是马车……好吧」她摊摊手总觉得这样被他正面抱着有点亲昵跟不适。「你是第一个这么抱着我的人不过也幸亏东方兄你是正面抱我从我背后的话……」

    东方兄听出她异样的语气逼问道:

    「阮冬故把那一夜照照实实源源本本地说出来!绝不许有任何遗漏!」

    她坦白道:「那晚我一进屋就被他从后面抱住我心想正大光明之辈是不会干这种事的所以就……」她朝他展颜灿笑让东方非微怔接着她手肘往前一推听见他的闷哼趁他痛得松开臂膀时她身形一矮将他一个大男人摔过肩。

    马车虽然不小但当他整个身子狼狈跌坐在地时还是撞上了车门出一声巨响。外头的青衣立喊:「大人?」

    阮冬故强忍笑意扮了个鬼脸说道:

    「东方兄就这样了。我不小心摔他过肩他跌到地板时撞到头再加上我力道过猛让他肋骨断了几根他昏迷一整夜我只好扛他上床等天亮了。」她很无辜地说道:「我方才已经放轻力道避免同样的惨事生。」

    锐利的丹凤眸狠狠地瞪着她一时半刻痛得说不出话来。

    「大人?」青衣追问。

    「我没事。」东方非咬牙忍痛道。

    堂堂一名辅竟然如此狼狈即使原凶是她阮冬故也不禁开怀地大笑出声。

    东方非从未尝过如此令人恼羞成怒的经验偏偏他内心无怒气反而现下是自他乍闻谣言之后心情最为放松的时候。

    原来啊原来啊……他在不知不觉中也着了她的道……

    「阮冬故你可知这样对我你会有什么下场吗?」

    「东方兄在马车里的若是内阁辅我断然不敢如此冒犯。」她笑意盈盈许久没有如此开心过。「现在与我同乐的是我的一日兄长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何况东方兄真要对付我我也不怕你在背后偷袭。你要让我五马分尸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啊。」

    东方非闻言深深地注视她一眼而后哼笑一声朝她伸出手来。

    她笑颜灿烂虽然有男孩儿的神采飞扬却也带点动人的女孩娇气她笑着让他借力起身却不料忽然被他用力一拉撞进他的怀里。

    她要抬头他早一步俯在她耳畔低语:

    「阮侍郎阮冬故是男非男是女非女我原以为我要的是阮侍郎没有想到……连阮冬故我都舍不下。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我当你是敌手当你是唯一可以征服的对象要我将你纳入东方姓下当个无聊的暖床人我舍不得啊真的好舍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