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回忆15（2/2）

    班上的娱乐很少，报名的也就只有五个人而已，很快就表演完了。

    “诶，你咋还不上去表演？”席朋康碰了碰程骁，小声问道。

    “不急，不急。”程骁轻笑道。

    班主任有些苦恼，这五个节目每个节目不超过五分钟，现在晚会才进行到一半，这就没表演了，接下来难不成又是闲聊时间？

    “谁还有节目要表演的？”班主任试探性的问了问。

    “我！”随着声音，众人目视而去，只见程骁小心翼翼的将古筝的外套拆开，那绝美的古筝就这样显露在了众人面前。

    班主任看见古筝的时候眼前一亮，没想到程骁还有这么一手。

    班里的同学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他们也没想到程骁居然会古筝。

    “何晴，他怎么还会古筝？”前任英语代表轻轻的问道。

    “我哪知道？”何晴白了她一眼，心里有些烦躁，她似乎看不透眼前这个曾经极度讨厌的男孩了。

    “我有几曲，邀大家一起共赏。”程骁盘膝而坐，拒绝了李博递过来的板凳。

    将古筝放在地上，在众人期待的眼光中，程骁手指动了。

    叮

    程骁的手指如蜻蜓点水一般的穿梭于琴弦上，优美的旋律顿时充斥着整个教室，甚至教室外的人都停下了脚步声，驻足与门口，听着这优美的曲子。

    旋律从低潮再到高潮，如浪花一般惊现再到消逝。

    全曲一共两分多钟，而观众们却好像过了无数年一般。

    曲终……

    场面寂静了几秒，然后散发出了惊天般的掌声。

    不仅仅自己班上的同学不停的惊叹着，外面已经聚集了一堆人，配上那黑夜，黑压压的看不到头。

    “好曲，这是凤求凰吧？”门外传来一道健朗的声音，随后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

    “校长。”班主任忙迎接道。

    “嗯。”校长点了点头，算是应了这声招呼，然后转头看向程骁“这位同学，我看你年龄也不大，却弹得如此之好，这曲子从哪里学来的？”

    程骁略为皱了一下眉，客气的说道“校长过奖了，这是我的师傅教我的。”

    “哦？”校长也来了兴趣“你师傅叫什么？”

    程骁摸了摸头“我师傅他也没告诉我他的名字。”

    “怎么会？”校长有些吃惊“像他这样的古筝大师怎么可能没有名字。”

    “师傅他说他云游四海，偶然间遇见我，觉得我有古筝的天赋才将他的经验传授与我，名字我是真的不知道。”

    周围的同学感觉听了一个童话故事。

    “这样啊。”校长扶了扶眼睛“同学，你的古筝水平已经很高了，在这个年龄练到这个地步，算得上绝无仅有啊。”

    “校长您过奖了。”程骁轻笑道。

    “同学，要不这样，等下我召集全校同学，在操场集合，你能不能给他们演奏几曲，也让他们过一个美好的元旦晚会。”校长起了爱才之心，不想艺术就这样被掩埋。

    “这……”程骁有些犹豫。

    “同学，别犹豫了，你有了这份才艺，高中基本都是任你选了。”校长诱惑道。

    “……”程骁有些无语，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上来，一方面是这场地确实有点小，另外一方面是确实想过过被崇拜的瘾。而且他更想让何晴听到以后那些美轮美奂的歌曲。

    为了自己的青春演奏一回！

    “可以，没问题。”程骁点了点头。

    “那好，主任，你去通知全校学生端着凳子操场集合。”校长给身后秃顶的中年人说道。

    “好。”主任立马转身离去。

    “同学，你跟我来一下，换下衣服。”校长招呼道。

    “换衣服？汉服吗？”程骁走在校长身后问道。

    “是的，我年轻的时候特别喜欢古筝，但工作繁忙，当时买了一套汉服都没穿几次，唉。”校长似乎的回忆起了青春的时候。

    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像我一样，重回青春的。

    听着校长有些感慨的声音，程骁想到。

    很快汉服就换好了。

    公子美如玉，陌上世无双。

    程骁原本的皮肤就比较白，更不要说最近他一直用能量淬炼这具身躯，平常穿着简单还看不出来什么，此时穿上汉服后，这句话形容程骁便恰到好处了。

    经过广播，学生们已经陆陆续续的聚集在了操场上，侃侃而谈，讨论着是不是有什么活动或者放假之类的通知。

    老师们也闲聊了起来。

    “何媛，你说这么紧急的把我们都叫出来是干什么？”

    何媛正是程骁的英语老师，而提问的则是语文老师。

    “不知道，等下就知道了。”何媛摇了摇头，她最近更年期到了，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看台上则是忙碌着许多老师，他们将垫子，灯光什么的布置好，虽然也不知道突然通知是干什么，但他们也带着强烈的好奇心。

    待到灯光和舞台布置好了，然后程骁缓缓的踏上了高台。

    一席秀发，嫩如婴儿的皮肤，在加上那华丽的汉服，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程……程骁？”认识程骁的同学都有些不可置信。

    在他们的眼里，程骁算是比较扯不合群的那一类学生了，先不说他要表演什么，就说他的这身打扮，就没有想到居然如此的帅气。

    平常程骁不注重打扮和发型，七分帅气都被掩盖着。如今在舞台的灯光下，竟仿佛电视里面走出来的公子一般。

    “这……”何晴心情很乱，很复杂。

    这么扯的一个同学，今天不仅仅花了那么多钱给同学们买了那么多好东西，又表演了一曲感人泪下的曲子，现在又穿上了古典的汉服，站在高台上，而且那么的俊。

    此时此刻，何晴觉得自己曾经是不是带有偏见了。

    在这万众瞩目之下，校长致辞“今天是元旦节，祝同学们节日快乐，为表示庆贺，特地邀请九年级十一班的程骁同学为大家表演古筝。”

    “来，给程骁同学一点掌声。”

    校长说完，先是程骁的班主任鼓起了掌，然后其他老师紧随其后，慢慢的，全操场的同学都鼓起了掌。

    他们非常好奇，不管认不认识程骁，都很好奇，但认识程骁的还带着震惊的元素。

    “程骁？”何媛有些郁闷。

    “早觉得这个学生只是不喜欢学习，其他肯定有出众的地方，没想到能够让校长来通知表演，也不知道谈的怎么样。”语文老师乐呵呵的说道。

    “……”何媛脸上布满了阴云。

    站在高台上，程骁将古筝放下，却没有盘膝而坐，而是看着众位同学，眼神充满着复杂。

    他决定在这个时刻说些什么，曾经没有勇气，现在说出来吧。

    “同学们。”程骁缓缓开口，磁性的声音带着郑重的口气。

    操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想听听程骁要说些什么。

    “如今的我们，年少懵懂，对于未来充满着憧憬，又对爱情……充满着渴望。”

    校长有些吃惊，不过犹豫再三并没有阻止程骁。

    “我曾经无数次的想对一个人说我爱你，但却没有勇气说出口，在经过了几十年后，我也只有一份想和她安安稳稳度过一次青春的执念了。”

    “如今我做到了，不管如何，青春有爱，有友，有师，有那份不自由的自由，这就是真正的青春了。”

    “……在青春最开始的时候我没有抓住，错过了才会后悔莫急，因为我的胆怯，连一些话都说不出口，只不过……如今我也不想再说了，就让歌曲代替我的心声。”

    当程骁说完之后，大部分人都未曾听懂，但程骁所在的班级却是几乎全懂。

    何晴平静的坐着，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随着手指的舞动，程骁弹动了古筝的第一根弦。

    随着弦的弹动，程骁也张口了。

    “入夜渐微凉

    繁花落地成霜

    你在远方眺望

    耗尽所有暮光

    不思量自难相忘

    夭夭桃花凉

    前世你怎舍下

    这一海心茫茫

    还故作不痛不痒不牵强

    都是假象

    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

    化作春泥呵护着我

    浅浅岁月拂满爱人袖

    片片芳菲入水流

    凉凉天意潋滟一身花色

    落入凡尘伤情着我

    生劫易渡情劫难了

    折旧的心还有几分前生的恨

    还有几分

    前生的恨

    也曾鬓微霜

    也曾因你回光

    悠悠岁月漫长

    怎能浪费时光

    去流浪

    去流浪

    去换成长……”

    随着歌曲的开口，操场上的同学都是睁大眼睛，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而老师的情况不比学生们好。

    何媛更是目瞪口呆。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差生居然能唱出和弹奏出如此优美的歌曲。

    随着一曲的终了，众人渐渐回过神来。

    “程骁同学，这是什么歌曲？”校长代替大家询问道。

    “凉凉。”程骁抚琴轻声道。

    “怎么我们好像都没听到过。”校长又问道。

    “我自创的，接下来的所有歌曲都是我自创的。”程骁毫不客气的将这些歌曲揽入了自己名下，反正这些歌曲还没出世。

    这个时候还是爱的供养的天下。

    当听到自创的时候，操场上爆发了无比剧烈的掌声，惊得鸟儿四散。

    程骁略为一鞠躬，又是抚琴了起来。

    顿时操场又安静了起来，跟前一秒对比反差极大。

    “下面这首歌，叫做弱水三千。”

    随着波动琴弦，比上一首更加优美，更加古风的曲子被谈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程骁那磁性的声音。

    “梨花飘落在你窗前

    画中伊人在闺中怨

    谁把思念轻描淡写

    只想留驻时间为你穿越

    我停步白墙青瓦的屋檐

    等你撑伞走过我身边

    古镇上谁家的炊烟

    在为我们酝酿当年的月圆

    一双鸳鸯戏在雨中那水面

    就像思念苦里透着甜

    我不问弱水三千几人能为我怨

    轮回百转

    只想陪你续前缘

    一曲悠悠弦断邂逅的古街

    爱的桥段叫我怎么写

    那弱水三千若能把那今生湮灭

    前世亏欠

    我愿等来生再还……”

    操场上无与伦比的宁静，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可以清晰的听到。

    “我的天。”

    “程骁！”

    “程骁！”

    操场上又爆发了无比伦比的吆喝声，欢呼声。

    程骁又只是点头示意，然后双手下压，让学生们平复了心境。

    “下面这首……是送给我自己的。”

    似是秦腔一样的曲声传了出来。

    “春去白了华发落寞了思量

    剪下一缕愁丝遮目让人盲

    今人断了肠，今天各一方

    今生与你相见无望

    繁华落幕离人难敢诉衷肠

    昨夜又见当年弃我不归郎

    今夜太漫长，今两股痒痒

    今人比枯叶瘦花黄

    我应在江湖悠悠，饮一壶浊酒

    醉里看百花深处愁

    莫把那关外野游，留佳人等候

    梦里殇此情高几楼

    繁华落幕离人难敢诉衷肠

    昨夜又见当年弃我不归郎

    今夜太漫长，今两股痒痒

    今人比枯叶瘦花黄

    我应在江湖悠悠，饮一壶浊酒

    醉里看百花深处愁

    莫把那关外野游，留佳人等候

    梦里殇此情高几楼

    我应在江湖悠悠，饮一壶浊酒

    醉里看百花深处愁

    莫把那关外野游，留佳人等候

    梦里殇此情高几楼

    梦里殇此情高几楼。”

    一山更比一山高，一首更比一首惊。

    这是所有学生此时的看法。

    他们甚至都忘了鼓掌，待回过神来，程骁已经准备演奏下一首了。

    “下一首，可能没其他歌曲那么好听，但却是我送给我青春里那个最美的回忆，那个人。”

    说罢程晓复杂的看了一样何晴的位置。

    “我可以，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着光一般梦游。”

    程骁轻声细语，将琴弦波动。

    “如果说

    你是海上的烟火

    我是浪花的泡沫

    某一刻

    你的光照亮了我

    如果说

    你是遥远的星河

    耀眼得让人想哭

    我是追逐着你的眼眸

    总在孤单时候眺望夜空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

    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我可以等在这路口

    不管你会不会经过

    每当我为你抬起头

    连眼泪都觉得自由

    有的爱像阳光倾落

    边拥有边失去着

    如果说

    你是夏夜的萤火

    孩子们为你唱歌

    那么我

    是想要画你的手

    你看我

    多么渺小一个我

    因为你有梦可做

    也许你不会为我停留

    那就让我站在你的背后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

    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我可以等在这路口

    不管你会不会经过

    每当我为你抬起头

    连眼泪都觉得自由

    有的爱像大雨滂沱

    却依然相信彩虹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

    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我可以等在这路口

    不管你会不会经过

    每当我为你抬起头

    连眼泪都觉得自由

    有的爱像大雨滂沱

    却依然相信彩虹。”

    “如果曾经可以，我愿意像影子跟在你的身后，不管如何。”

    “螃蟹在剥我的壳，笔记本在写我。

    漫天的我落在枫叶上雪花上。

    而你在想我。”

    最后，程骁望了望星空，只用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只有世界颠倒你才会爱上我……”

    曲散，人终，自此，我们没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