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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珥2(2/2)

左耳作者:饶雪漫 2020-01-11 05:40
丛生一颗歪脖子树寂寞地站立毫无任何意境可言。

    张漾靠在单车上对我说:“这里要晚上来白天没意思。”

    “你以前都是晚上来吗?”

    他看着我说:“就来过两次一次和吧啦一次和你。”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然后掏出烟盒来抽烟。

    “给我一根烟吧。”我说。

    “小孩子一边去!”他说。

    “我都抽过好几回了。”我说。

    “你找扁呢?”他瞪着我。

    “你管不着我。”我说。

    “你别激我。”张漾用拿烟的手指着说“我要是想管没有管不了的道理你信还是不信?”

    “我信。”我说。

    “冰雪聪明。”他夸我“你要不这么乖巧会遭殃的。”

    我低头看自己的白裙子上面蹭了一块难看的泥。张漾低下身来用手指轻轻地弹掉了它。然后他说:“我们回去吧。”

    那天晚上我独自缩在我小屋的阳台上抽烟我没有烟瘾但香烟让我变得安定。夜里十点开往北京的火车已经离开两小时两小时差不多三百多公里的路程然后会变成四百公里五百公里一直到一千多公里。

    这条漫长的路我知道他很难再回头。

    再见也许永远不见。

    我内心固执的追求只有我自己看得见。但我希望我没有错。我绝不能像吧啦一样错了又错。

    开学了爸爸妈妈一起送我到上海去报道。

    办完手续后我们一家三口在学校附近的一个简易的餐馆吃饭吃着吃着妈妈的眼泪就掉了下来爸爸连忙给她递上纸巾:“放心吧我们李珥肯定能把自己照顾得倍儿好。”一面说他一面朝着我眨眼睛。

    “是呵。妈妈。”我握住她的手说“放心吧我每天给你打一个电话。”

    她抽泣着:“你这孩子从小就多病多灾又没离开过我你叫我怎么放心!”

    “好啦妈。”我低声说“这里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给人看见多不好意思啊。”

    “别哭了。”我爸也哄她“今晚我陪你去逛新天地!”

    “我要带女儿到上海的大医院把耳朵复查一下。”妈妈忽然说“上海车子多交通又乱她的耳朵万一……”

    “妈!”我打断她“我没事的你不要瞎操心。我过马路的时候保证看清楚红绿灯还不行吗?”

    “你千万不能一边走路一边听mp3!”

    “嗯。”

    “学校里吃饭尽量早点去食堂冷的饭菜对胃不好。”

    “知道了。”

    “外面不比家里与人相处要有技巧。能让就让不要跟人较真。”她真是唠叨得不行了。那一刻我真佩服我老爸可以忍受她忍受这么多年。

    “是。”我依然乖巧地答。

    “我家女儿我最清楚。”我爸说“没有比她更乖的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她乖有什么用外面的坏人可多了。”我妈的心思真是越想越歪我和老爸相视一笑各自心照不宣地吃起东西来。

    有时候想想像我父母爱我一样我也真的很爱我的父母但是我的内心是他们看不到的。我很难想象他们看着我在阳台上抽烟会怎么样看着我被别的男生拥抱会怎么样也许我妈会就此晕过去也不一定。就凭这一点让我深深地相信一句话:人的心深似海。

    谁知道谁在想什么谁又会是谁的救世主。

    我早明白这一点可我还是无可救药地坚持着我自己的坚持。

    新生集训结束后正好是一个周末。我买了一张上海地图研究了大半天换了一条新裙子坐了很长时间的地铁又走了好长时间的路终于找到了那所学校。学校的招牌显得有些陈旧也没有我想象中的气派我在门卫室问了一通又抓住两三个学生问了一通总算找到了我想找的地方。我在男生宿舍的楼下看到一个名单上面写着各个宿舍的人名。名单已经有些破了我用手指在名单上划来划去终于停在那两个熟悉的字上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一种翻江倒海的忧伤。

    3o2.他住3o2。

    那是一幢很旧的楼房木楼梯踩上去咯吱咯吱响让你有随时会踩空的错觉。我一步一步地往上走我在心里说:“许弋我来了。”

    我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平头的看上去愣头愣脑的男生。

    “找谁?”他很防备地看着我问。

    “许弋。”我说“请问他在吗?”

    “不在。”他要关门。

    我用手拦住:“请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你打他手机吧。”

    “请告诉我号码。”

    “我没有。”他说。

    “拜托你。”我说“我真的有急事找他。”

    他捧着一本厚厚的书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阵子这才告诉我说:“你从校门出去左拐顺着走十分钟有个酒吧他周末应该都在那里打工。”

    我跟他道谢出来。九月的上海天高云淡。三百六十五天从知道他到上海来读书的那一天起这条路我走了三百六十五天。我想起他拎着一个大书包走出校园的那一瞬间我想那些在教室里苦苦读书的日夜晨昏凭着心里的一个意念不敢轻言放弃的理想。现在我终于要见到他了我并没有以前想象中的那样慌乱仿佛只是去见一个老友仿佛他已经在这里等我多年。

    酒吧的名字只一个字叫:等。

    它座落在整条街的最角落小小的门面要是不注意会把它给忽略掉。我推门进去中午时分酒吧里几乎没什么人里面的设施也很简单几个红色的沙暗色的长条木头桌子桌上长长的玻璃瓶里摆几枝盛放的黄色野菊。我刚坐下就看到了他他穿制服拿着单子走到我面前问我:“请问喝点什么?”

    我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

    他认出了我。把单子放我桌上转身走开了。

    “许弋”。我喊他我糟糕地现我的嗓子忽然哑了。

    他背对着我站住。

    “你今天有空吗?”我说“我想跟你聊一聊。”